【戚离】汪刀喵剑6(戚寒雨×莫离骚)
跳入坑底断腿不起,灵魂互换ooc欢乐沙雕
过渡章,到处都是私设和逻辑漏洞
戚寒雨的脸快赶得上莫离骚的衣服那么红,小声嗫嚅道:“是……都、都好闻……”戚寒雨发现自己面对莫离骚的时候总是容易莫名其妙地少女心上头……
千金少忍无可忍地一把摁住戚寒雨大脑蹦迪的狗头,语重心长:“你死心罢,你师父我活着一天你就不能人格破产!我千金少的徒弟决不能是登徒子!”
戚寒雨缓缓打出三个???有苦说不出,什么淫贼?不是你自己在人家面前乱说……现在又拿这个莫须有的罪名信口开河……
他静下来听千金少一一道出不同意的理由:“天元抡魁在即,徒弟是刀宗代表,倘若公开你俩之事,他宗定要以此做文章,徒弟便会不战而败。”
“若是弃权,这又是一生仅一回的天元抡魁,假若推后,长一些徒弟会因年纪与其失之交臂,短一些你们也不一定能恢复常态。”千金少定定看向莫离骚,神情严峻。
话至此,说中了戚寒雨的心事,这几日蒙在理智上自我欺骗的面纱被扯下,天元抡魁若是功亏一篑,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思此,过去的屈辱和阴霾若黑云压城。
时间就像暂停了一样,往事在眼前展开。
现在一天两个时辰拔刀有一千三百二十一次,明天大概会比今天多十六次。他闲暇时间总会想要怎样才能更快地拔刀,更快地出招。
独眼龙前辈说过他能参加天元抡魁,师尊也鼓励他……他想堂堂正正地做人,对得起爹亲,对得起众人的期望。
他就带着那点信心和愿望,全身心地投入了。
可是在他打败万里师弟后却出了如此荒唐之事,弄得现今以他人身份过活。
难道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现在一看无聊又可笑。
他实在对不起那个当年学刀誓要雪耻的自己。
真是只任天意任意捉弄,活着不若是被锁链拴住,方寸难移。
戚寒雨徘徊与悲恨与愧疚之间,心中混沌天下大乱,可他听到莫离骚说话,他讲话向来慢,无比清晰:“但三十三年后再赢实在毫无悬念。”
戚寒雨气闷,眼前一黑,深呼吸闭眼忍了又忍,心道这个天之道真是妖魔,若不是前日相处知他不对机话语中的弯弯绕绕,还会真恼恨他一句话将他们父子贬入谷底。
可五脏六腑好似被痛殴,练刀虽苦,可一想到师尊和爹亲的苦心栽培,反而振奋;如今他连这些亲人都要失去,只怪自己惊人之蠢,竟妄想可以自己恢复原身。
千金少就没这样的忍耐力了,奈何戚寒雨上先一步拽住他,也不好发作,不怒反笑:“我只是想让你想想办法不要再咸鱼了!别想占我徒弟的便宜,你放心罢,刀宗就算死绝了也不会派你。”
“这我就安心了。办法自然是要找的,一起努力罢。”
次日,笑残锋来剑宗拜访道域新客故人天之道。
昨日戚寒雨单方面不欢而散后一夜未眠地搜寻术法典籍,彼时倦意正浓,全靠凉茶死撑。一杯又一杯凉茶下肚,浸透心窝地凉。
他这徒弟向来话少,心思重,爱多想,又爱为别人操心——简直就不像他千金少带大的徒弟。
“出事为何不跟师父说?”昨夜分别看徒弟痛惜难过,他也气得忘记问缘由。今日一见徒弟比以往更阴沉,不由摇头叹息,徒弟仔待人处事未免太过认真。
“此事太过奇异……昨日对不住师父,说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戚寒雨声音低沉恳切,躬身一拜。
“这也是,毕竟我们寒雨已经是大孩子了,有和别人共同的秘密,我这个空巢老人倒是个局外人。”千金少逗他,故意扭头不看他。
“师父不是什么局外人……是……”戚寒雨果真结结巴巴地解释。
“还好我多留个心眼,否则我就要打断你小子的腿!”千金少等不及便拉住徒弟仔坐下。
“啊?”戚寒雨惊恐地睁大眼。
“你可知道他捅了多少篓子,丢了多少麻烦事给我?”
听千金少吐槽因为莫离骚发生的糟心事,戚寒雨的心情也还是好不起来。
“真不知道你是脾气太好还是太傻,能跟他相处超过一个时辰。”千金少百思不得其解,眼珠一转,忽然表情大变,眼睛一亮,惊道:“相处超过一个时辰?!床!好闻?舒服?占有?你……他……你还是上面的那个!卧槽你们越矩了!”
哎嘛还有意外收获!!!
千金少脸上mmp心里笑嘻嘻,似抗拒似雀跃,颤抖地指着戚寒雨,似要软硬兼施拉他进北极。
师尊你冷静你清醒你那是什么诡异可怕的暴走表情!是什么超想嗑但又拼命敲打良心的挣扎啊?!
千金少拽住戚寒雨的手,嚷道徒弟仔快把我打醒!我不要再当北极熊刨冰碴子当糖嗑啦!站你们这对我迟早冻死!
就在我们活宝来福终于良心发现要悬崖勒马,却白学学究附体,开始像戚寒雨刚才那样绞着辫子细细纠结起来:“你们交换身体,你是上面那个,那实际上还是你在下面,可你分明是先在上面的啊……”说着突然乐极生悲,表情狰狞——爱恨就在一瞬间,脑内天人交战,酣畅淋漓。
脑内徒弟仔和天之道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一对璧人言笑晏晏,一人搀住他一个胳膊,乖巧温良地带他冬日观雪,莫离骚怀中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奶声奶气地叫他师爷爷,他笑得漏出后槽牙。
可人性难以琢磨如同江湖恩怨纷争,千金少忽听见自家徒弟自嘲道:“不错,我曾相信我可以应付这件奇事,不想只是自不量力,害师尊分心伤神,”接着戚寒雨淡淡道:“我与天之道前辈只是因此奇事而结交,君子之交,没有其他。”
语毕,两人沉默许久。背上的持之不败热意灼灼,剑身在剑鞘里轻声嗡鸣。
戚寒雨这厢送走千金少,受皓苍剑霨之托去寻郁剑须臾却听醉梦无花说她随千金少而去。
她有何事要找师尊?是为了剑宗之事?还是私事?
醉梦无花说她走得匆忙,必是私事,还是不能让他在场知晓的事。可她又有什么私事非麻烦师父不可。一定是刀宗的事,还是必须经由师父之口。
是八卦同好聚会吗?可师父跟她不嗑一个cp啊……她今天都没与自己碰面,他细想起与她最后的回忆。
“取夜雨凋枫那个淫贼的狗命!”
不好!
这淫贼传闻真是贻害无穷!
他边想边加快脚步,却瞧见郁剑须臾远远在桥头冷眼瞧着自己。
“可是要去找夜雨凋枫,是去杀他还是救他?”她横剑一洗,随心不欲的剑锋在日光下如同透明的冰棱晶莹剔透。
“我来找你,此事与他无关……”
“那就看剑罢!”薄薄的剑尖划过空气,一剑刺出,风止云静。
戚寒雨执剑退步一扫,右足一点,跃到桥墩间,急急道:“此事另有蹊跷,还望你细细斟酌!”现今无常元帅之事还有众多疑点,以天之道外来人的身份胡乱告知唯恐旁生枝节。
“你明知故问助纣为虐,虽我敬你剑术绝妙,又感谢你是阿云之师,可你终究看不清戚寒雨。”郁剑须臾一喝,神虹开道,荒草皆起,风声喧嚣。
“这是误会!”戚寒雨长剑挺前,几招格挡下来双锋火星四溅。
“笑残锋纵容他,有多少无辜女子受他折辱,天之道你不是这么糊涂的人。我承认技不如人,可无法,那些女子的命得有人帮他们讨回来!”她说罢,出手更甚,身法轻盈灵动,只见那三尺剑光闪闪,飞鸟惊魂,剑锋似霜,一曝十寒。
戚寒雨眼看再也不能全身而退,只道:“得罪了!”便长剑斜劈,退了几步,又复转刺向她左腕。几招连环,如连弩射雁,泻水平地,落风雨,倾山河。
这几剑根本让人顾暇不及,快得让人匪夷所思,飞渊飞身闪避,足尖一点池中浮萍,飞燕落花。
持之不败的剑身如同被烧灼般刺目,剑气如烧,戚寒雨的脸庞被这光亮映得火红。
戚寒雨心里一紧,他不擅剑,刀剑相同,可境界始终分离,他能做到出手迅疾,可实在无法操纵自如。
只见飞渊凌空一跃,剑光连闪,随心不欲宛若枝头落雪,梨花纷纷。
不,不是这样,原来如此。戚寒雨眼瞳中随心不欲的剑锋银光一阵,他紧盯剑身,心中又惊又喜,心道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一出一扫心中阴霾,敞亮洁净!格剑抵挡攻势,变招佯装刺向飞渊几处大穴,却招招千变万化,四面八方,皆无破绽。
飞渊闪避不及,势要跌入池水。池中鸭雀惊起,游鱼仓皇逃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戚寒雨撤剑一拽,动作一气呵成,却听飞渊惊呼,戚寒雨来不及运功就要落水,又双叒叕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人施功疾来,俯身一拦,动作一气呵成。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
呆滞,尴尬,疑问……
戚寒雨大敞怀抱,身体僵硬。千金少嘴角不住抽搐,眼神无光。
“……”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真是要向夜雨凋枫赔不是,我太冲动啦。”
“天之道真的对不住,你说什么我都不听,还要出剑伤你,多谢你留手……唉,误会解开就好,解开就好。”少女上前赔礼,衣衫上的装饰因方才的打斗乱了。
“无碍无碍,误会解开就好。”戚寒雨回礼安慰。他苦笑师尊造谣惑众的本事高明,却是为了捉拿邪祟,不止骗了无常元帅这位亦正亦邪的传说人物,也蒙了郁剑须臾这位侠肝义胆的女剑客。
“嗯……天之道啊,我知道你与夜雨凋枫交情甚好,所以恼你不分是非,你不要因为我一时冲动而动气啊。”
戚寒雨不细究这话中的误解甚多,擦擦汗回道:“郁剑须臾,我没有动气……”
“呀,不要叫郁剑须臾这么生疏啦,我们也算不打不相知,你是我爹亲的师弟,阿云的师父,我就唤你师叔啦。你也可以唤我飞渊啊。”
“这……”戚寒雨有些不知所措。
“你可以好好想想的,这个时辰是跟爹亲一起用茶的时间……我先告退罢。”
直至少女的粉红衣衫消失在视野里,池中的鸭鹭又返,游鱼又回,千金少才调笑道:“你与那姑娘倒也真般配,我这一石二鸟怕不是成了一对天作之合哦。”
“师尊你别乱说,我们清清白白,我还是他师叔……”戚寒雨心想师尊之所以要哀嚎自割腿肉都是因为乱嗑邪教随便拉郎……该怎么说呢……自作自受啊……
“别啊,这么一个好姑娘,世间难遇啊。”
感觉师尊要给自己上洗脑课,戚寒雨大觉不妙,急道:“刚刚与郁剑须臾试剑,用的是持之不败,而郁剑须臾所持的是随心不欲,两者为剑宗名锋,皆有神兵之名。”
“剑宗的三大名锋来源于血神之战英雄陨落遗留的神兵碎片,忽然提及剑宗兵器是为何?”千金少手抵下巴,收起嬉皮笑脸。
戚寒雨一一将自己的猜测道出:“我昨夜与天之道相遇刀剑对峙时已觉察持之不败不受我制,想必他也知,所以一招逼剑入鞘。此剑必有玄机。”
千金少一针见血:“剑有玄机?可若是如此,天之道又怎样放心将剑托付与你?”
戚寒雨眉头紧锁,细细斟酌目前的线索,抽丝剥茧,半晌,才望向远空,梳理凌乱的推测,沉声道:“无情葬月被剑宗监禁克制体内邪祟,他习得傲绝剑法走火入魔邪神附体,血不染也被束之高阁。而天之道八岁盗剑流放中原如今不惑归乡,但随心不欲一直留在剑宗,这三者一定有不能让人知晓的联系。”
千金少不由正色,顺着戚寒雨的猜测道:“你是说单单一把剑并无甚神奇,若是一起那就大有文章?”
戚寒雨颔首,回忆道:“方才随心不欲和持之不败相击,持之不败与昨夜同样灼热似脱离我手,可随心不欲却无异状。”
两人说罢,都不语,感觉真相在脑中千转百回,呼之欲出,平静的外表隐藏着激烈的内心。
千金少目光凌厉,一字字道:“嗯——血不染与随心不欲同在剑宗几十年,而现在持之不败随天之道归来,如你说言方才持之不败有异样而随心不欲没有,此事怕不是与血不染有关。”
戚寒雨不置可否,迟疑道:“持之不败两次似脱离我制的方向朝南,正是剑宗八爻山……师尊,此事甚为蹊跷,真假难辨,但眼下只有这一条线索。”
“我现在倒要怀疑你是不是被邪祟附身了。”傻瓜徒弟仔现在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不同以往谨言慎行,多了几分他这把年纪才有的冲劲和傻气。千金少失笑:“昨日我本想逼他,可没想到逼的却是你。”
有心者有所谓,无心者无所谓。是他考虑不周。
次日,剑宗内八卦传得神乎其神。
戚寒雨琴啸馆一笔定风波,夜雨凋枫蛱蝶湾约战风中捉刀。
这都是什么?那个能睡到日落绝不动弹,能躺着绝不坐着,能闲着绝不忙活的天之道会给自己找那么多事?戚寒雨摆摆手继续翻阅旁边一摞如山的术法资料,无精打采,谁叫现在的胡说八道没有他师尊一分半毫的造谣水准。
郁剑须臾眉飞色舞地跟醉梦无花称颂夜雨凋枫琴啸馆一战的威风神气:“阿云,我跟你说那个夜雨凋枫,昨日他与姚万里琴啸馆决一胜负,一招定乾坤!大家都感慨用——凄凄惨惨戚戚——形容结果。听说战毕,夜雨凋枫那竹笔的墨还未滴下,跟没事人一样再继续写呢!”
凄惨?戚寒雨翻书的手一顿。
一定是万里师弟凄凄惨惨戚戚。昨夜天之道面对术刀掌剑精通的无常元帅都风头占尽,教训万里师弟还不是易如反掌。万里师弟也不知怎么样了,是怎么冒犯了他。
天之道武功高强,个性却乖僻无常,任性至极,凭借一己之力得罪了全剑宗上下。平时见面也不过点头之交——讲授如何教授霁云剑法,若不是这荒唐事,两人必须风雨同舟,他恐怕到死也不知世上有个对他耿耿于怀的戚寒雨,正如他的爹亲一样,都是不值得去回忆的陌生人。
只听醉梦无花惊道:“莫非他被……”
“你可知刀宗的双锋四艺中的拟行八法?”姑娘故弄玄虚地压低声音。
“这赫赫有名的刀宗绝学拟行八法道域内谁人不知,连刀界惊鸿也是依此大杀四方!”少年人的声音中透着满满的憧憬。
“对!听说啊那姚万里左手单刀一砍,若狼啸山林势不可挡,长刀一劈,一招比一招快!”
万里师弟是三个师弟中天分最高的,那一招大概是他最为自豪的“狼奔万里”,可他重攻忽守,不懂变通,拘泥于一隅,碰上比他强的对手很是吃亏。
“可你说夜雨凋枫也是武学天才,他定有化解之法!”
戚寒雨没想到郁剑须臾和醉梦无花居然如此看好他。
“是呀!那个夜雨凋枫虽失先机,却后发先至!短棍挡驾,扭腕一搅,竹笔旋飞,横戳直刺!仅一招,骇得众人面如土色,冷汗直流!你说是不是很厉害!”
“……妙……妙极!简直太妙了!”醉梦无花失神了一瞬眼睛又恢复光彩,拍手笑道:“当真妙极也!失先机而化攻为守,拟行八法意在神而非形,姚万里的狼奔万里又是其中独到的杀招,本是以低制高,而姚万里心性高傲不肯低人一等,所以定是以高处为最。所以‘百会穴’、‘神庭’这些头颈要害为防守反击之关键。”
戚寒雨心中直称赞这醉梦无花当真慧业才人。醉梦无花作为剑宗传统秘密王牌被禁止外出,保密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个人,这人也对现今外面的人情一问三不知,而他却只凭郁剑须臾口吻中万里师弟被揍的大快人心中判断出万里师弟的为人,又从为人推断出他的武功特点,当真七窍玲珑。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解惑这其中的奥妙!”
“别急,更有趣的还在后面。竹性软韧,轻而不虚,而钢却坚硬不催,化力为锋,以竹对钢,乃下下策。但胜在他巧用竹之钝对钢之利,剑开两刃,刀为一刃,刀背为一个刀客的后背是提防之要,而刀刃就给他可乘之机。果真最了解刀客的还是刀客。”醉梦无花感慨万分。
少年忽然不说话,姑娘苦苦思索,凝视着少年微笑不语的表情愁眉苦脸。
就在戚寒雨打算圆场的时候,姑娘忽然精神一擞,跳起呼道:“阿云!我知道了!竹棍虽钝却奇在它敦实,在两物交锋的瞬间,他用的是棍头抵住刀刃!若要弄断一个棍子,我们通常会选择从棍身中间劈断,或者掰断,可若是从细细的棍头就难了!狼奔万里刚猛霸道,而夜雨凋枫以静制动,用这竹竹棍头破了他这来势汹汹的一招!”
“你真是天才!这么快就领悟了!”醉梦无花笑着夸奖,又长叹道:“不过余下的扭腕一搅,竹棒翻飞,横戳直刺,仅有一招,却没有那架挡惊奇,只是稀松平常的御物,也无甚好说了。”
郁剑须臾也附和道:“是啊,这样大费周章不如直接刺他胸腔,这样还快些。”
豪情万丈,败兴而归,两人都觉遗憾。
戚寒雨犹豫一瞬,放下书,朝两人道:“扭腕一搅虽是为御物之必要,可另有玄妙。”
两人探头齐声问道:“有何妙处?”
回味这招是如何扣人心弦,戚寒雨仿佛身临其境,热血沸腾,朗声道:“刀宗武功名扬于雷霆万钧之压,叱咤天下之威,讲究一击毙命,势不可挡。更不要提拟行八法招招凶险,一招虽破,但余威也不容疏忽,所以扭腕攻守兼备,平余势,候良机,厚积薄发,极好。”
醉梦无花和郁剑须臾双双对视恍然大悟直叹妙也,郁剑须臾问道:“这下我们明白这扭腕的妙处。方才不解便引师叔讲解,妙极!但那横劈直刺确是让我最为不解,师叔可否指点一二?”
那夜莫离骚河边对峙刀剑,疑似要了结他性命的那一刀,索性真假参半唬道:“他刀艺不精……”
醉梦无花一晃神,忽而笑着揶揄道:“师父快别护短了,分明是他用刀法却使剑决,所以怪异。”但又正色佩服道:“这最后的横劈直刺最是奇妙。两人之前交锋已是凶险至极,他又要防守又要蓄力一击,生死关头,随机应变最是考验人,而他却用剑决引刀法,真是惊人一举。未亲眼一见乃人生憾事,但也能想象是如此出其不意,这一战虽只有一瞬,但当真连连惊奇呀!”
戚寒雨愣住,不知作何感想。
思绪万千,书卷翻得哗哗响。
天之道与醉梦无花两人相处时日比起自己与师父简直不值一提,更何况他们交换身份后是他代天之道与醉梦无花交流。
他们同样不被剑宗待见,只是程度不同,但醉梦无花会无意识地靠近他依赖他,会寻求建议并在意他的想法。他们的关系比起一般师徒要生疏,但朦朦胧胧地信任彼此。
两人的默契他也看在眼里,天之道通过自己的描述仅寥寥数语便能让醉梦无花的剑术大为精进。而醉梦无花更是可怕,未知情天之道与他互换身份,也未曾与天之道过招,却立刻参破他的招式刀剑并用。
不愧是穿亲子装的师徒……
天之道是醉梦无花那个江湖梦里最戏剧性的传说。
他们大概就是命中定要相逢的人。
……
他悄悄瞥一眼偷偷打哈欠的红衣少年。连摸鱼的爱好都是睡觉……
刚回过视线却见郁剑须臾期待地望着他道:“今日戌时夜雨凋枫蛱蝶湾约战风中捉刀,师叔不想去瞧一瞧吗?”
偷瞧别人被抓包的无耻行径被人逮个正着让戚寒雨惊慌不已,努力镇定下来道:“……戌时该是一日入眠的最佳时候,我不去。”戚寒雨语气坚决。
……
所以……
……我为什么在这里?戚寒雨眼前是一片高马尾斜刘海的刀宗制服海洋,也有其他宗的弟子混杂其中。
“师叔虽语气坚决,但立场一点都不坚定呀。”郁剑须臾喜道,心却道还说不想来,一整天都懒懒散散,一来刀宗就腿脚灵便,男人啊就是表里不一←_←
戚寒雨很不冷静,郁剑须臾说什么他完全不想听。
因为他现在不是夜雨凋枫他还是慌得一批……风中捉刀有多大本事说书的能吹的都吹了,那可是刀宗十大杰出青年!集合风花雪月恩仇爱恨为一身!不死光环青眼的男人!
他戚寒雨何德何能以不及弱冠就约战这位英雄人物,锅就这么背了吗??!
“呦!徒……天之道呀!”遥远天边一声啸,千金少纵身飞跃人群,引出一阵骚动,而他本人却拿出一个记账簿,咧嘴一笑,问道:“十钱一注,想买谁赢?”
“这……师……咳,比武重在情义,不在输赢。”
“你个傻徒……傻子!聚赌也不在输赢,全在乐趣气运。若是运气好猜对则美事一桩,猜错则乌烟瘴气过身却不染半分,为何不赌一把?”
“宗主这道理是猜错反倒比猜对好了?”一旁的飞渊出声问到。
“不,那只是因为他认为他绝不可能猜错,所以在这里胡扯。”男声朗朗笑道,声音远在天际,话未落音便近在咫尺。一手执酒馕,眉眼似刀裁斧刻,面容带笑,这便是风中捉刀风逍遥了。
方才喧闹的人群因为今天这位主角的出场安静了好一阵,都细细盯着这位刀界惊鸿打量,议论纷纷。
“好一个儿郎!年少成名!铁骨钢刀!正气凛然!”
“刀界惊鸿真是不负盛名啊……”
“风花雪月,侠义儿女,知己难觅啊……”
有感慨有惊讶有夸赞有惊羡,见到这故事中的人都激动不已,纷纷被这豪情英雄激起热情。
飞渊回过神,忙问道:“宗主赌的可是夜雨凋枫?”
千金少惊奇道:“我看起来像那么傻的人嘛?现在还没有一个人买他啊。”
“……你怎么会认为风中捉刀说的是……夜雨凋枫会赢?”戚寒雨百思不得其解。
“不,师叔,逍遥哥哥是一定会赢,但事前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才有赌注之说。正是宗主所说胜固欣然,败亦可喜,所以我才以为宗主会买夜雨凋枫。赌,不在乎输赢,而关乎乐趣气运。”少女眼波流转,展颜一笑,将荷包中的钱两倒出,豪迈地在案上一拍,大声道:“仙舞剑宗郁剑须臾,醉梦无花买定夜雨凋枫稳赢!两注!”
“飞渊女侠真是好气魄啊!我自己也上两注!反正都是赌,就痛痛快快!”千金少立马在夜雨凋枫空空如也的那一页上龙飞凤舞地写上买主。
“哈哈,有趣有趣,今天就受你千金少一骗!”风逍遥随手将荷包一丢,沉甸甸的袋子嗑在桌上发出好听的碰撞声,笑道:“神啸刀宗风中捉刀买夜雨凋枫大胜!来十注!”
“今日你们这两个老少冤大头可是有缘!”千金少捧腹大笑,又回首问:“徒……现在轮到你了,要下注哪一家?”
“……风中……”还未说完,戚寒雨却紧盯远远缓步而来的身影,那道身影也似乎知道这里有人等他,不慢不急走向戚寒雨。
莫离骚今天的约会很多。
不是卧榻上的缠绵游戏(?),也不是跟戚家儿郎育儿养爹交流群。
他明明是个和平主义者,可这江湖总是多事。
比如那个万什么,劝你善良你不干,只想挨打。
比如刀中捉风,那个饮风月无边美酒的刀宗人,竟一下识破自己,虽是自己过于让人印象深刻,但未免挫伤了他身为演员的自尊。
“风潇洒,风月无边还有吗?船友共聚,何不大方一点,共饮美酒?”
“……已经纠正你五遍了是风逍遥……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顺了你,就是你喝风月无边,我喝西北风。唉,你我相识一场,之前你本就显年少,现在就更小了。”
“之前面显年少时是养生之道,现在的稚子模样可是天意弄人哦。”
“想这道域,知晓你真实身份的人寥寥无几,而我刚至就能识破你真面目,世事难料啊。”
“我也没想到是以如此新面目与你叙旧。”两人相视一笑,感慨万千。
又说了些中原的往事,多半是风潇洒在说他回应。问起他为何现今才回刀宗,他神情恍惚,喝了许多酒,良久才回道:“……我去看月了。”
“原来是他。”他是谁?莫离骚懒得想随口应下。
“又是要把话题进行下去的说辞了。无情葬月,你剑宗人士,我的好友。”
“我听说今日你教训宗内弟子之事,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潇潇洒洒似乎有些醉了,开始前言不搭后语。
“我们曾说过要互相扶帮,现在这句承诺我还没有忘记,我会履行诺言,助你度过此劫!”什么逍遥的目光灼灼,视线逐渐往下看去。
莫离骚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的下半身,这是要做虾米?他一直看着我下面,难道又想劫色?好好地一本正经说话,怎么又开始馋我的身子?我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可这是你师侄你也不放过。
但他怎么如此这般真挚,也是情深义重,还是好生劝解罢了。
“西北风啊,用情不专,拈花惹草,三心二意,我不会告诉那个月的,但你自己要好自为之,待人专情。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洁身自好待你如初,品行高尚诚实守信却愿为你说谎。有空再一起聊天,我该去睡午觉了。”
风逍遥开始怀疑刚刚自己是不是无意间泄露了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否则怎么听不懂他说的话?是他风逍遥太狗了听不懂人说话了还是这家伙根本不会说人话?
风逍遥定在原地,愣了几秒大喝道:“站住!我今日非要揍你不可!”好啊这个剑雅!一天天脑子里也不知道装着甚么鬼东西!不好好记人名就算了他耐心提醒,现在又把自己当成登徒子,你才是登徒子!你慕容府上下都是登徒子!
“旺财你咋么了?气得就跟肿肿哒?”来福叫旺财恰饭,却看见瘫痪的旺财。
“……还不是那个天之道,我在这里抓狂,人家搁屋里睡得香。”旺财气虚地坐在椅子上喘气。
“就跟供了座活佛似的,剑宗人真是好计谋养了个这么个玩意儿来气我。”找到知音的来福立马忘记恰饭。
“唉,祸害遗千年……”旺财认输了。
“现在他自己不想办法走,我们想办法让他走!”来福斗志昂扬,磨刀霍霍。
“什么?师兄要把他杀了?别冲动啊!”旺财一惊,拽住来福。
“唉!去去去!你这是甚么话!我是让他们恢复如初。”来福给旺财吃了颗定心丸。
“哦?你找到办法了?”旺财惊喜。
“……没有”来福气馁。
“没事的师兄,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行!一起加油!”旺财举爪给来福打气加油!
“嗯呐师弟!我昨夜彻夜未眠,就是去学宗的机密档案室里找资料。”来福示意旺财附耳过来。
“确实是有让灵魂交换的术法!”这一句轻若无声却惊如雷鸣。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着术法失传已久,留下的不过是断章残篇,现已无人习得此术。”旺财表示我已看破你来福的套路。
“唉唉唉???还真不是!”听见来福慌张的声音旺财本来还有些小骄傲,结果是来福的战略性慌乱。
“那就别卖关子了!”旺财毫无诚意地催促。
“你可知阴阳学宗泽国战图?”
“……你是说用泽国战图揍他,他们就能恢复正常了?是恢复正常了,命不也没了?”
“阴阳学宗是道域原本的宗门,刀宗剑宗星宗都是后来这里开山立派。道域也是当年大战血神,邪魔殒命之地。”来福细细引导。
这几日为无情葬月奔走,风逍遥本能地听到邪神精神一震:“血不染!”
“对,你前几日去剑宗看望无情葬月,想必也知道血不染中邪气暴涨。”来福目光如炬,笑得胜券在握。
“你又如何得知?”旺财抓住重点。
“徒弟仔那里的持之不败似乎有所感应,两者必定有为人不知的秘密。”
“你是说泽国战图与剑宗三大名锋是他们恢复的关键?可泽国战图是如画江山所创,有什么联系?”旺财问出了最为重要的一点。
“是,这里是大战血神的古战场。传说中英雄战胜血神后不知所踪或殒命,但并未说道域为何逃过邪神一劫,未有元气大伤,以当时三宗的能力尚不能恢复得如此之快,学宗档案室里泽国战图记载所言模糊,一定有猫腻。”
“那是泽国战图,学宗安身立命的术法,自然需要保密,哪能随随便便写得巨细无遗让你随便一翻就瞧见……”旺财无奈撇嘴。
“我也是不吃不喝躲里面上下都翻一遍的好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见那种文绉绉的玩意就想吐……”来福原本神采飞扬的俊脸变成窝瓜。
“你啊你啊,好,我不着急,你慢慢说罢。”旺财扶刀宗老孕妇来福坐下。
“你说的那些我也想过,还是因为泽国战图太过神秘,像是星宗三垣,刀宗双锋,剑宗三剑,都是大名鼎鼎的各宗传世名器,泽国战图虽声名在外却不见其人。我活到这个年纪别的术法的来历作用都能略通一二,只有它让人摸不着头脑。”千金少难得有如此纠结迷茫的样子,风逍遥不禁动容。
不一会,千金少正色道:“刀宗与学宗的往日仇恨纠葛再加上此时天元抡魁剑拔弩张,只有我们片面之词,泰玥皇锦不一定会全心全意帮忙,只有我们先把证据找出来才能聚集力量。”
风逍遥一见千金少的狗狗眼就觉得不妙,动容的表情还未收起就被一把摁住。只听千金少笑道:“所以你快去把天之道揍一顿!”
……
“要捉奸细不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吧?明明可以再稳妥些。”
“道域小贼如此猖狂,连调换魂灵的手段都用上,说明背后定不简单,他们不偷偷摸摸,我们也坦荡大方。既然要我搭戏台,何不先从了他们,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否则只能坐以待毙。”话锋一转,千金少又开始出损招:“现在的天之道实力大不如从前,乘他病要他命,在他还是个弟弟的时候先揍他要不然以后就来不及了!”千金少丢下话忙去替风逍遥下战书。
“我有个很不成熟的小问题。”莫离骚听完万金多的来意问道。
看到万金多示意后又道:“为什么他来找我打架我就要去?”
“是这样那样……”交代了目前线索balabalabala
“那我和风中逍遥可是要为试出细作而大动干戈了。”莫离骚边思索边点头。
“事到如今,放手一搏吧!”难得这次天之道反应正常,见好就收·千金少准备告辞。
“可要是刀逍遥输了怎么办?”莫离骚刚准备躺回床上又坐起问了句。
“……你还是好好躺着吧别想太多!”
莫离骚从众人前走过,想吟咏诗号,自我介绍一番,可这戚寒雨的诗号他没跟自己讲,望见人群中红衣白衫的自己模样俊美潇洒,多了几分动心忍性的沉郁坚韧。
他二人相视不语,一日未见,只见那戚家儿郎忧心忡忡,那夜战无常他也似这般紧张,原来他的声嘶力竭里是这般压抑凝重。
心念一转,原来那杀意四溢的发狠掷剑时是这般模样。
莫离骚走到心神不定的少年身边,道:“一会儿是生死来往的一战,与练刀习剑不同,十步千里,白刃红尘。”
垂眸忽见账目上风中捉刀的名目上赫然是自己最熟悉的六个字——天之道莫离骚。
“唉?”莫离骚小小地疑惑——被迫自己打脸原来是这样的体验,无可言状的ntr的微妙感扩散在空气里。
少年郎听到他的声音朝下一扫立马窘迫万状,细微的声音叮嘱道:“……我……你小心,不要受伤了……以防不测。”说着他递上藏有持之不败的竹卷。
莫离骚接下竹卷别在腰间,淡淡一笑,道:“东西我是收了,可绿帽还在呢,该生的气还得生。”说罢擦肩而去。边走边想,没想到都一把年纪,还是身不由己——道域这个地方真的有专克他的神奇buff。
而他身旁的少女出声道:“夜雨凋枫你要加油哦!”
这不是飞犬师兄的女儿飞猫?剑宗人士就是慧眼如炬公正无私。
“安心,实力不允许我低调。”没发现周围人脸色骤变,莫离骚道谢。
却听万金油调侃道:“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人生如戏,加冕为王啊。”
逍遥自在风又插嘴:“风雨相逢,本是同根。”
看看这堆刀宗人大小都一副不成熟又唯恐天下不乱的亚子。
tbc.
不过说生气是唬寒雨的哈哈哈哈哈就是这么任性
旺财哥哥的深情在道域止步于无情葬月2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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